《人慈》閱讀筆記:你如何看待人性,就會展現出怎樣的人性

人文社科閱讀筆記

關於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惡這個議題一直爭論不斷,仍未有一致的結論。作者一開始在書中開頭就引用一個問答。想像一下,你是住在哪個星球?星球A:飛機墜機後,生存者優先禮讓最需要援助者脫困。星球B:事故發生後,人人爭先恐後往出口逃竄,只顧自己的性命。你會選擇哪個星球呢?幾乎所有人都選擇B星球。但實際上,我們活在A星球。我們是否對於世界的認知太過悲觀呢?


人慈》的作者是歐羅格.布雷格曼(Rutger Bregman)是一位歷史學家、作家和記者。作者認為在這個數位時代,我們容易從各種報章雜誌、社群、新聞媒體接收到對於「人性」的負面偏誤,所以作者引用歷史、心理學、生物學等跨領域論證,並詳盡且深入的查證,來闡述本書的核心概念:絕大部分人的內心深處,其實是相當正派的。

4 人慈書摘

直到至今,你是否仍然認為人類是自私自利、陰險狡詐,如果是,那麼這本書會大大改變我們對於人性的看法,這種改變會讓我們成為更好的人。

書中提到三個很著名的心理學案例,作者用嚴謹的態度去探討這些實驗與事件背後的真相,提出令人信服的證據,讓人轉向「善」的一面。以下分享這三個案例的翻案,分別是:史丹佛監獄實驗、米倫格爾電擊器實驗和 凱蒂.吉諾維斯遇害案。

三個心理學案例背後的真實

1. 史丹佛監獄實驗

心理學很常引用一個著名的案例,那就是1971年由美國心理學家菲利普.金巴多(Philip George Zimbardo)主持的史丹佛監獄實驗。這個實驗將參與的二十四名大學生隨機分成十二位囚犯和十二位獄卒,觀察囚犯和獄卒的反應。整個實驗才到第二天就開始崩壞。囚犯開始叛亂、獄卒施以強硬的懲罰,整個實驗開始失控,甚至有囚犯出現精神崩潰,結果到實驗進行到第六天就被迫中止。

這個實驗解答彷彿是告訴我們:普通人變成怪獸,不是因為他們是壞人,而是他們被放到壞的環境中。然而,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出這個實驗根本是一場騙局。

過去金巴多一直堅稱自己並沒有介入實驗,甚至說這些規範和秩序是那些獄卒自己想出來的,然而這十七條規則裡有十一條是實驗團隊成員所想的。這讓人非常震驚不已,本應客觀且自身事外的科學家,竟然引導獄卒做出懲罰與羞辱,控制整個實驗的進行。

那麼監獄實驗在不人為干涉的情況下,會有什麼樣的狀況發生?

兩位英國心理學在電視節目上重複同樣的實驗,這次他們完全不介入。結果發生了什麼事呢?什麼都沒發生。對,你沒看錯。這次實驗完全沒有告訴獄卒要做什麼,這些參與者反而一起消磨時間,甚至提議創立和平主義的公社。

儘管這次節目上的實驗從科學上來講,非常成功,但也非常無聊、不廣為人知。人們依舊討論的是史丹佛的監獄實驗,而不是那兩位科學家在節目上所做的實驗,所以我們常聽到的還是史丹佛監獄實驗的結論。

2. 米倫格爾電擊器實驗

另一個相當出名的心理學實驗是米倫格爾電擊器實驗,又稱作權力服從研究,實驗目的是探討受試者,在面對權威者違背良心的命令時,人性所能發揮拒絕的力量有多少。受試者會擔任「指導者」並被告知這是研究懲罰對記憶的效果,而隔壁房間的「學習者」由實驗團隊成員擔任,但受試者並不知情。

每當學生答錯題目,指導者就要按下電擊器,而隔壁學生就會假裝發出慘叫聲,但實際上電擊器根本不會分出電流,但受試者以為電擊是真的。每次學生答錯,會有實驗人員要求指導者提高電壓,即便學生發出多大慘叫聲,依舊慢慢提高到危險電壓範圍。結果65%參與者將電壓調高到極限,能把學生電死的程度。實驗結果告訴我們,人們會應權威而盲目的遵從,宛如溫馴的小狗,卻做出駭人聽聞的事。

作者進行考核實驗的紀錄檔,揭發出真正的事實。受測者曾想過要抗命,想要停手,但實驗人員會逼迫你、命令你,持續按下電擊器。試驗結束後的調查,發現受試者只有一半相信真的有給與學習者痛苦。而且許多受試者大多表示他們想要幫助教授做實驗,相信實驗對人類有所幫助,所以即使當下於心不忍,依舊繼續按下開關。

3. 凱蒂.吉諾維斯遇害案

凱蒂.吉諾維斯(Kitty Genovese)在凌晨在皇后區的公寓外遇害身亡。而後新聞報導聲稱38名目擊者冷眼旁觀看著兇手刺殺女性,沒有人去報警或前去救助。這篇報導看完,會讓人覺得人是自私、冷酷無情的。

這起事件讓心理學家開始大量研究「旁觀者效應」,也被拿來作為心理學上的案例。後來發現報導的事實與真相並不相符,那38位目擊證人也「都不是目擊證人」,只是列在警察的盤問名單上,頂多聽到聲音,並沒有清醒過來。沒有明確證據指明那些人目睹刺殺或冷眼旁觀,多數目擊者以為看到了酒醉的女人。事實上,警察也有接到通報,但猜測那是夫妻口腳,所以沒有馬上出動。

凱蒂並非孤獨死去,而是死在朋友的懷抱當中。

而這故事還有個轉折,並不廣為人知。

事發五天後,皇后區有居民注意到有個陌生人非常可疑,確認該名陌生人有問題,便馬上報警將之逮捕。這人也坦承犯案。兇手能順利被捕,還得要感謝旁觀者的介入,然而,沒有任何一家報紙報導這件事。

以上三個翻案結果,顯示出人的內心依舊是相當正派的。作者認為:「如果你催促人且催得夠非常用力,許多人確實有能力為惡。通往地獄的道路是善意鋪成的。但邪惡並不是就在表面底下;它需要費盡工夫才能扯出來。而且最重要的是,邪惡得要披上行善的外衣才行。

此外,這三個案例還告訴我們對於人性的觀點往往多麼不正確。新聞媒體為了吸引人的新奇故事,煽動人恐懼的功夫令人讚嘆。

3 人慈書摘

感想:相信人性善良的一面

在讀這本書的時候,讓我想到之前看過的動畫《PSYCHO-PASS心靈判官》,描述未來日本社會建立了一套人工智慧系統—希貝兒先知系統(Sibyl System),該系統能分析人類的心理狀態並數值化成「心靈指數」(PSYCHO-PASS),以及預測人類犯罪的可能性,並將其數值化成「犯罪係數」。在這社會的警察系統中,有著犯罪係數超過規定值的「潛在犯」會成為「執行官」,還有著監控與指揮執行官的「監視官」。這個社會利用潛在犯與犯罪者較接近的心理模式,來進行搜查、預測並解決犯罪事件。這部動畫有很多的議題值得我們去探討。

例如人性真的能像動畫那樣交由人工智能去判定嗎?

我認為這個答案是否定的。善惡沒有一定的標準,會隨著意識形態的改變,而有不一樣的標準,站在不同的角度就會有不同的結果,這往往取決於我們所處的社會與環境。動畫中就出現擁有「免罪體質」的人,系統就無法判定該人的犯罪係數。

現今人工智慧與大數據這麼發達,若是透過演算法來告知你人性的真理,那會告訴你人性是性善還是性惡呢?然而,事實就會如同演算法告訴你的嗎?


這本書的意義,不是要說服你加入「人性本善」一派,而是讓你相信世界上更多的還是善意。

儘管現今社會上充斥著各種負面的報導,各種殺人、搶劫、暴力等負面內容充斥著,同時媒體透過新奇與恐怖的標題與內容來吸引人們閱聽。

看完這本書,我對於人性是善或是惡的看法仍處於中立,畢竟善惡不是簡單的二分法就能判定的,但我會試著去相信人性是善良的。

如同英國數學家兼哲學家伯蘭特.羅素(Bertrand Russell)所說:「當你學習任何東西或者思考任何哲學問題時,只該問自己事實有哪些,那些事實證明什麼是真實。永遠別被自己希望相信的事、或者自以為如果別人信了就會對社會有益的事所分心,只要專心一意去看事實是什麼。

除了探究事實之外,相信具有力量,相信人性有善良的一面,世界會更美好。

你要如何看待人性,我們就會展現出怎樣的人性。

《人慈》是很值得一讀並反覆思索的書,或許不是每個人都同意書中偏於正向的觀點,但這本書能改變我們看待世界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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